在噗浪以極短的篇幅連載,公布多篇後會集結整理在痞克邦。
11.
後來我回家找了Yellow那首歌的中文翻譯,重複聽原唱的版本。
我發覺怎麼聽都聽不出當下的感動,就算我閉著雙眼細細品味,腦袋浮現出來的畫面,始終是E在台上深情款款的樣子。
C隔天上班格外興奮,好像回到兒時,與最要好的朋友共享著一個秘密。
他說,總算有人可以跟他聊E。我沒有特別回應,只是繼續埋頭吃飯。
看到C談起E,那眼神閃閃發光的樣子,總讓我感到不習慣,甚至可以說是不舒服。
不過也因為C,我得知許多E的事情。例如她的粉絲專頁、Youtube頻道、私人Instagram、E的近期演出時間、她公開的基本資料。
我並沒有追星的經驗,這對我來說毫無意義,也找不到有誰能讓我投入這麼多熱忱。頂多只會重複聽著某幾首我愛聽的歌,即使過一兩天就會膩。
某一天中午,我們如同往常,一起吃著仍然沒什麼味道的公司便當。
我打斷他有關E的感想,我說:「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她?」
C彷彿面對人生難題,沉吟許久仍舊沒有答覆。我當他無法回答,沒有追問,沒料到的是,在我們下午要回去工作時,他突然這樣對我說。
「我想,喜歡是不需要理由去解釋。」
12.
C說的那句話,急速拉開我們的距離。無論是真正意義上的距離,還是心的距離。
隔天,C被短暫派去其他部門支援,我們所處的公司不同一棟,能見面的機會大幅降低。
我其實並不介意「一個人」。回顧每個人生階段,大多時候都有朋友的陪伴,但也有一部分的空間專屬於自己。
不過,當我一人帶著耳機吃著便當,我才發現,好像缺少了些什麼。
以往從未發現、從未感知道的情緒,悄悄地佔據了我。
耳機播放著那天E翻唱的歌,這已經是我連續第三天聽E唱Yellow。
她的個人頻道有放不少自己拍攝的翻唱影片,但是點閱率更高的卻是他人為她側拍的現場影片。
無論聽多少次,雖不及那天的臨場感,卻彷彿只要耳邊有她那特別的嗓音,我就有張特別的票券,一閉眼,便進去她的世界。
再睜眼,我丟棄吃不下的便當。
少了C的每日相處,我的世界好像缺乏了什麼。
13.
我決定再去聽一次E的現場演唱。
她最近活躍許多──C之前告訴我的。我猜想,八成這就是E跟M分手的原因之一。
我反覆思考C那句「喜歡是不需要理由去解釋的」,卻想不出什麼所以然。
所以我爸跟我媽相愛結婚,就是因為喜歡?
那份「喜歡」讓他們離婚嗎?讓他們至今每提及對方就罵個不停嗎?
一套用親人,好像能理解,卻更困惑。
這很難解釋,就像許多長輩會說「你長大就會懂」,但是事到如今,我的歲數準備邁入二字頭的尾端。
我仍然不太明白。
用一句不需要理由,就可以想通為什麼C每天跟我一起吃飯嗎?
陷入哲學漩渦的我,聽著電腦播放E唱的Yellow,C與M對E的心情再度湧現於心胸,脹得令人喘不過氣。
也許我再去一次她的現場演唱,多少就能懂。想法一浮現,有另一道聲音批評沒有道理,但我的手已經開始在搜尋E的下次活動時間。
14.
E大部分的演唱時間為晚上,不像上次燈光昏暗的酒吧,這一回反而是間小型餐廳。
我從未來過,幸好抵達時還有空位,我點著最便宜的燉飯等待E的表演。
這間餐廳的裝潢特別溫馨,很有居家感,為我點餐的是位老闆娘,年紀看來有五十歲上下。她寫單子的時候,眼睛也沒有停下來,時不時往我這邊飄。
我並沒有詢問,反而是老闆娘按耐不住,先行開口:「妹妹啊,第一次來嗎?」
「嗯。」
「這樣啊,怎麼會想來?朋友推薦的嗎?」
分明餐廳還有其他客人,老闆娘偏偏要跟我聊天。我雖然不會刻意避開交談,但是不喜歡突兀又尷尬的對談。
「算是。」
「唉呦真開心,謝謝妳朋友的推薦欸。晚點我女兒要表演喔,從我們餐廳開始唱,現在事業愈做愈大,都不曉得有沒有時間交男朋友喔……」
腦袋還沒反應過來,老闆娘已經被其他人喊走。
15.
這間餐廳沒有為E做太多宣傳,如果我沒記錯,E應該會在晚上七點半準時歌唱。
燉飯比起公司的食堂好吃許多,然而我吃不到一半已經沒有什麼胃口了。
我不曉得我在緊張些什麼。
反覆在內心提醒自己來這裡的目的,時間如期到了七點半。
餐廳中央的空地多了一張椅子,E拿著吉他緩緩出現在眾人眼前。
我終於親眼看清楚E的長相了。
「大家好久不見啊。」她的臉頰有酒窩,尤其是右側,一笑起來特別顯眼。
「最近吼,我女兒愈來愈紅啦,都要忘記我們了!」老闆娘站在E身旁,這時候才發現兩人的眼睛跟鼻子很像。
「媽……我才沒有。」E把吉他放到大腿上,老闆娘會意後自行離開。
「慣例開唱前介紹一下,我是Emma,今天要表演的歌曲是豔火。」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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預計在CN9出本,後續公開網路與否會再說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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