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2年10月17日 星期一

【偶像大師/春千】她們的一瞬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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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軸在劇場建立後,有劇場系列(MLTD)的偶像出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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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歡呼聲源源不絕,燈光逐步暗下。千早自舞台側邊走回後台,把麥克風遞給工作人員,從製作人手中拿取毛巾跟瓶裝水。

  「千早,辛苦了!」製作人與外頭的觀眾一起鼓掌,「新曲巡迴總算結束了。」

  千早擦拭額頭跟脖子的汗水,「是的,幸好沒出什麼問題。」她大口灌下白開水,滋潤連唱三首的喉嚨。

  製作人拿出筆記本,「雖然想說句『好好休息』,但明天又要練習呢。」

  「只要能夠繼續歌唱,再累也沒問題。」千早謹慎地握著拳頭,不透氣的舞台服及悶熱的環境導致她持續流汗,卻不見剛完成表演的疲憊。

  「身體健康也很重要喔。」製作人瞥一眼稍後的行程,闔上筆記本。

  「我明白,謝謝製作人。」千早禮貌地彎腰道謝,她聽見遠處工作人員的呼喚,示意她前往更衣室。製作人正要道別,千早搶先一步叫住他。

  「那個!」千早伸出手,情急之下臉憋得微微發紅,「前陣子劇場開放大家提供偶像的照片……現在,還來得及嗎?」

  製作人摸了摸下巴,思索半晌恍然大悟,「你是說由亞里沙發起的活動嗎?確切的時間我沒印象,不過我記得隨時都可以投稿。」

  「這樣啊……」千早鬆口氣,工作人員又叫一次千早的名字,她立刻擺出拘謹的模樣,「那麼我先去換裝。」

  「我很期待千早的照片喔──」製作人在後方揮揮手,千早聽見後羞澀地停下腳步,向著製作人點頭後匆忙離去。


  *


  沒有演唱會的日子,劇場的大廳不開放外者進出。一旁的販售部冷冷清清,售票處僅有兩三盆植栽點綴。最引人注目的海報框從千早的演唱會宣傳,更換成下周末舉行的表演。另一側是掛著木製的公告版,上方貼滿由偶像及粉絲提供的照片。

  練習結束後,千早穿著舒適的練習服、綁著高馬尾前來觀賞。據說此項活動公布後,引發意料之外的迴響。扣除亞里沙熬夜挑選的上百張照片,亦特別留一塊位置給粉絲,專門擺放由粉絲拍攝的偶像照。

  粉絲提供的照片大多是偶像在活動進行時攝影,或是參加活動的留影紀念。對於攝影略有涉獵的千早,從各個照片中學習取景及構圖的技巧,也看見許多不同於印象中的偶像們。

  尤其是春香。

  作為劇場的前輩,春香的照片絕不少於愈來愈厲害的後輩們。千早忍不住凝望有春香的相片,原先盤算投稿的決心逐漸縮水。

  無論是站在舞台閃閃發光的春香、街頭旁一起發宣傳的春香,又或是與粉絲談話的春香,全是千早拍不出來的畫面。

  隔著沖印出來的相片,陌生的感受取代回憶殘留的餘溫。分明是怎麼樣也不會忘記的人,此刻卻生疏得宛如不相識。

  一股令人生厭的氣餒直竄心頭,千早正好瞥見自己的照片,她連忙撇開視線,沮喪地嘆氣。

  「咦?千早ちゃん,你怎麼站在這裡?」亞里沙困惑地歪著頭,湊巧中斷千早無邊無際的負面思維。

  「松田さん……」千早眨了眨眼,把不適當的情緒收回心底,「我在看這些照片,大家都拍得很好呢。」

  「千早ちゃん也這麼覺得嗎?你看這張、這張,還有那張!這是我千挑萬選的照片,寶貝偶像們的珍貴練習照!」亞里沙雙眼發亮,滔滔不絕地分享拍照的情況。

  千早一邊聆聽,一邊感到有趣。亞里沙的攝影風格相當強烈,可以從中感受到對於偶像的喜愛。

  「松田さん拍得很好看呢。」千早發自內心稱讚。內心投稿的意願變得更低,貶低己身的字眼在腦內揮之不去。

  「嗚嗚,被千早ちゃん誇獎……亞里沙好感動!」亞里沙浮誇地雙手合十,「為了保存寶貝偶像的每個瞬間,我會繼續努力!」

  亞里沙比出大拇指跟食指,兩手成對角狀,模擬拍攝的姿勢。千早梳著髮尾,為難地陪笑。她又望向公告版,在每張春香的臉孔中迷失方向。


  *


  甫結束談話節目的行程,千早坐在事務所的休息區。這幾天她出門總攜帶相機,按下快門後又刪除。連帶先前頗喜歡的照片,也盡是感到不順眼。千早看著她拍攝的春香,沒有一張能夠與公告版的照片匹敵。

  前日製作人特地告訴千早,募集照片的時間可能會延長,甚至會改為長期活動。千早放下相機,她懊惱不純熟的技術,也後悔把參與意願告訴其他人。

  「千早ちゃん也在這裡呀?」春香扶著牆角,冒出一顆頭向千早打招呼。

  「啊……春香。」千早把相機放回背包,「你剛忙完嗎?」

  「對呀!」春香坐在千早左側,指著被她收起來的相機,「我聽製作人さん說,千早ちゃん想要參加劇場徵集照片的活動。」

  「嗯……」千早抿著嘴唇好半晌,低頭搓著雙手,「最近,怎麼拍都不太順利。」

  「欸?」春香用兩手遮住張開的嘴巴,「千早ちゃん一直都拍得很好呀。」

  千早搔了搔頭,不自在地玩起髮尾,「原本想投稿,但是……」她搖搖頭,「突然說這些奇怪的話,抱歉。」

  「我很喜歡千早ちゃん拍的照片喔!」春香豎起眉毛湊近千早,「你想拿出去的照片,我可以看看嗎?」

  千早愣了一下,「可以是可以……」她拿出相機,遞給春香。

  春香按下相簿功能,過去的生活點滴停留在方框之中。除了穿插其中的風景照,大多是春香與千早私下相處的生活照。

  「咦?原、原來都是我嗎?」春香害羞地手足無措,連忙抓緊相機,害怕一個不注意弄壞昂貴的機器。

  「對、對啊。」在千早心中是自然而然的事情,被本人提起後反倒一陣羞赧,「不行嗎……?」

  「沒有、沒有!」春香用力搖晃頭部,髮上的蝴蝶結微微下滑,「沒想到拍了這麼多呢!哇,這張是我們上次去神社的時候。」

  不理會鬆動的髮飾,春香跟著看到的照片,接連回顧當時的狀況。這張的下一秒就跌倒了呢、哇這張把我拍得好高哦、原來我們去公園的時候有拍照……千早搭乘春香駕駛的時空機器,將失去溫度的記憶重新上色。

  「照片為我們紀錄好多事情哦!」春香牽起千早的手,「謝謝你每次都不嫌麻煩地拍照。」

  千早從詫異的臉孔慢慢轉為平靜的笑容,輕輕回握。

  她在春香微微彎起眉毛、蘊含溫柔的眼神、飽藏欣喜的嘴角,找到了明確且清晰的方向。

  「是說,都沒有千早ちゃん的照片。」春香惋惜地噘起嘴巴。

  「畢竟是我拿著相機……」

  春香想到絕妙的點子,頭頂彷彿多出三個驚嘆號,「來合照吧!」

  沒料想春香的提議,千早起初湧起的情緒是抗拒。回絕的言詞衝到嘴邊,她回想亞里沙說過的話,以及剛才春香與自己的談笑聲。

  「好。」千早淡淡地笑著,接下相機,笨拙地調整兩人自拍的角度。

  缺乏經驗以及對照的畫面,春香跟千早費了好一番力氣、經歷十幾張失敗的成果,最後透過小鳥的協助下完成。

  千早看著照片中的彼此,兩人笑得自然又靦腆,臉頰貼著臉頰,比YA的手前後交疊。

  雜亂的思緒全然消失,她壓住激昂的心情、加快速度的心臟,迫不及待地想再次掌鏡。


  *


  劇場的徵集照片活動暫告一個段落,那張春香與千早的合照成為粉絲必來朝聖的照片,撤下後千早把那張洗出來的相片送給春香。

  千早仍然記得那時春香的反應,她開心地跳來跳去,捧著照片說「我會好好珍惜」。

  連著這段畫面,一齊收在合照的記憶寶盒。

  那是專屬於她們的一瞬間。

  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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