※關鍵字:擋酒、索吻、宿醉
眼前的畫面是一坨泥狀,五顏六色相互攪和,變成令人作嘔的七彩漩渦。
低頭看見自己的雙腳變成歪七扭八的線條,他困惑地動了動鼻子,這股濃厚的皮革味,他在車上。
右肩倚著車窗,左手碰到不同於自己肌膚的柔軟觸感。好像有人在叫他,育捷、育捷……他望向聲音的發源處,模糊的視線中有個相對清晰的黑色輪廓。他努力瞇起雙眼,一頭秀麗的黑色長髮、過於白皙的膚色,盛滿擔憂的黑瞳。
靜……想用嘴巴描繪她美麗的名字,喉嚨乾澀得難以出聲。不適感從胃部直直上沖,酒精在血管中恣意穿梭,灼熱感勾起記憶。
前幾刻鐘的自己把酒當水喝。
他沒有上癮,對酒也沒什麼興趣,唯獨不願看到凜靜擺出那副表情。
敬酒是他最不認同的環節,偏偏尾牙這兩個字是由人際關係組成,百般個不願意,仍只能濃縮成一句好。好幾名同事見文靜的凜靜不易拒絕,趁機上前。眼明手快的他擋下一杯杯,一口口灌進胃裡。
「還可以嗎?快到家了。」
他感受到凜靜撫著他的手背,溫暖得讓他微微一笑。他喜歡這隻手,喜歡這感覺,喜歡凜靜只看著自己。
煩人的蜜蜂總拿著不三不四的藉口靠近她,他當然得趕盡殺絕。儘管他要數不清到底有幾條腿,舉凡一隻昆蟲飛向凜靜,他依舊能快狠準地一掌拍下。
深呼吸,點點頭。嘔,胃部燒灼。閉起眼睛,覆在他身上的那隻手傳遞著熾熱的溫度。
睜眼,來到再熟悉不過的大門。與他截然不同的身軀緊緊依著他,深怕他摔跤。
現在的他看得清楚,卻也恍惚。
「等我……拿個鑰匙……」
他聽見金屬碰撞的聲音,兩腳往前踏步,鏗鏘一聲關上門。
那隻手碰過的每個地方在冒煙,從毛孔竄出的煙霧令他難以呼吸,連忙咳了幾聲。
疲憊地靠在玄關的牆壁,抿了抿乾燥的嘴唇。
「先到沙發躺一下。」
又是那隻手,勾起他的慾望。觸碰的瞬間,他駝著背、彎著腰,用龐大的身軀蓋住那朵嬌弱的花。
不同於其他蜜蜂,凜靜不是抗拒卻不敢揚言的臉。而是一臉憂慮,又有點羞澀。迎接他的到來,吸引他前往。
滾燙的胃袋急需熄滅。往前傾,她略為掉色的口紅仍然鮮豔,含著源源不絕的泉水。
任何一隻蜜蜂都別想靠——
「太過分了!我也要親親!」
貫耳的稚嫩聲介入兩人之間,酒意全數衝上腦門,他感到一陣暈眩,陷入深深的昏迷。
醒來的方育捷不敢相信自己做出如此失態的行為,胃部仍然隱隱作痛。
他躺在床上,一邊是飄在半空的幼稚鬼泱泱,另一邊是坐在床邊照顧他的凜靜。
「要睡多久!」
「喝點水吧。」
他輕輕嘆息。坐起身子,望向同樣憂心忡忡的她們。
「早。」
他接下水杯接連灌了幾口,她們鬆了口氣,勾起嘴角。笑容為著火的胃袋灌入泉水,他感覺舒服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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