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年9月1日 星期日

鬼才之道|GL/百合|西卡薩琳-〈她的眼裡〉

※電影結束之後

※西卡→薩琳


  記不清上次單獨面對自己是什麼時候的事。

  潔西卡下意識地照鏡子確認妝髮,想要開口要求服裝與道具,在嘴巴發聲的瞬間化為嘆息。

  緩緩地張開雙手,再收攏手指,看著空無一物的掌心發愣。她望著空蕩蕩的辦公室,手腳一時之間無從安放。僵硬地看向前方,展示櫃擺放辛苦贏得的獎杯,一旁的軟木布告欄釘著報章雜誌的文章,以及展現自信笑容的沙龍照。

  平時的她喜歡走到這一塊欣賞片刻,儲存高喊「繼續工作」的動力。她會環抱雙手,勾起勝利的微笑,吩咐員工加快動作。

  真不該放下豪語給他們放假。潔西卡撇撇嘴,背對那面展現功績的牆面。

  拖曳腳步,走往辦公室深處的小隔間。那是她的休息室,從不允許他人進出。員工們知道老闆不在的時候,百分之百都在這。她踢掉惱人的黑色高跟鞋,輕輕地關上門。背部不再挺直得像個明星,而是駝起來像個路人甲。她任由自己身陷在懶骨頭沙發,填充在內的塑膠顆粒連著回憶一同淹沒她。

  每每想到新點子,她會馬上告訴凱薩琳。生動地描繪美好藍圖,從凱薩琳的雙眉解讀情緒。凱薩琳慢條斯理地翻閱書本,用四個字否定她的一切——這行不通。

  隨著凱薩琳讀完的書愈來愈多,潔西卡愈覺得自己像是活著,跟陽間活人一樣身不由己。於是她開始自己煩惱、自己動手、自己修正。穿戴無數套服裝,挑選無數個場地,試拍無數次影片,她挑出每一個可能會造成問題的細節,如同凱薩琳對於414號房的堅持。

  潔西卡倏地起身,弄倒放在一旁的相框。相片是陰森的黑白照,凱薩琳喜歡先印好千萬張當備用,潔西卡那時還很菜,要求講完電話前貼滿一面牆。潔西卡沒完成,趁活人嚇得昏過去,把那張來不及貼上去的照片收起來。

  蹲下身子,撿拾相片。攝影師完全不懂如何捕捉凱薩琳炯炯有神的雙眼,倒是成功讓活人誤會這女人以他們為目標。


  潔西卡輕撫生鏽的外框。

  她對視著凱薩琳的照片,彷彿自己也能被看見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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