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原創BL／蕭林】鳥

※時間點接在〈董小姐〉之後。


　　
　　「大塊頭，你寫劇本的時候，都在想些什麼？」
　　蕭元語將視線拉在稱呼他「大塊頭」的嬌小青年身上。林子俐那雙湛藍色的瞳孔中，映著圍繞他們的山巒。
　　「在想劇情。」
　　「這我當然知道。我的意思是──」林子俐站起身，倚靠在木製的圍欄。風將他微卷的頭髮吹亂。空氣相較壅擠的教室，清新許多。或許仔細聽，還能聽見鳥鳴聲。
　　「我的志向在演員，到現在為止也演過不少角色，但也有些角色，是我怎樣也演不來的。」

　　蕭元語靜靜地凝視林子俐。偶有轎車經過，無法污染這片大自然。
　　「像是什麼？」
　　「像是鳥。」林子俐轉身，姿態很是放鬆，他絲毫不介意身後即是山坡。蕭元語有些緊張，對於年久失修的觀景台沒多少信任度。
　　林子俐模擬鳥飛翔的動作，「想飛的鳥、會飛的鳥、飛不起來的鳥、一生只能飛一次的鳥……這些，太難了。」
　　「你很厲害，完美演出我心目中的角色。」
　　蕭元語的答非所問，引來林子俐的發楞。兩人認識至今，林子俐不過演出蕭元語撰寫的兩部劇本，還都是因為周岱丞的牽線。
　　「我當然知道我很厲害……咳咳，我想說的是，thanks。」林子俐掩蓋不住心情好而上揚的嘴角，哼了幾句歌詞。他又問：「你有想過飛翔嗎？那到底是……什麼樣的感覺？」
　　這回蕭元語不坐著，似乎也想像第一次飛翔的小鳥勇敢。他佇立在林子俐的左手邊，手扶著欄杆，微微低頭，望著林子俐：「我不知道。」
　　預料之內的答案。林子俐仰頭閉上眼，全身重力都在欄杆上。

　　「因為我沒有翅膀。」

　　蕭元語遲來的解釋夾雜在風聲之中。林子俐緩緩睜開雙眼，撞進眼裡的是藍天白雲。


　　「說的也是。」


　　蕭元語偕同林子俐，僅是用視覺感受眼前湛藍的天空。
　　他確實沒有特別留意，寫劇本時在想些什麼。但他在此時此刻，明白自己想到什麼了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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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，生下來就不停地飛，飛累了就睡在風裡。一輩子只能著陸一次，那就是死亡的時候。」 －－《阿飛正傳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