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浪拍打到岸邊,夾帶著泥沙與海水,最終堆積少許沙塊在他的夾腳拖。
一次,又一次。
他仍然站在原地。
高皮條熟練地點了一根菸。他沒有抽,只是夾在指間。
「終於又來了。」
「對啊。」
「你還記得我喜歡看海啊?」
「當然。」
「那你記得我討厭吃什麼嗎?」
他漾起的笑容很淺,彷彿一觸即滅。
「紅菜頭(胡蘿蔔)。」
「還有香菇,你忘了。」
「我忘的事情可多了。」
「是嗎?那我在你被別人砍傷的時候,對你說過什麼?」
他的嘴角漸漸持平,滿臉愁容。
「你說,像我──」
「像你這種人,就要努力地活著。」
「聽到了嗎?下次還要來找我喔。」
回憶隨著冉冉上升的菸煙,幻化成一幕又一幕虛假又真實的場景。
高皮條抖了抖菸,狠狠地吸一口。
「我很快就要來找妳了,老婆。」
海水微冰,帶走掌心的溫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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