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自由新鎮GL／花瑄花】再五篇短篇

跟朋友玩互相點文的活動，標題就是朋友給的TAG。一樣沒有直接的關連性。




06.心疼

　　葉小花痛苦的呻吟聲喚起淺眠的李子瑄。李子瑄下意識地放輕力道，慢慢地坐起身子。
　　不知道是第幾個葉小花做惡夢的夜晚。即使有李子瑄的陪伴，葉小花仍舊三不五時被不安寧的過去打擾。
　　李子瑄有些心疼，因為她不願這麼好的一個人還要受無端的夢魘侵襲；李子瑄有些氣餒，因為她的陪伴還不足以讓葉小花有晚好眠。
　　「李……子……瑄……」

　　突然被點名的她嚇了一跳，回過神來背部滲了一層汗水。
　　李子瑄重新躺回床上，她小幅度地向葉小花的方向靠近，並且握住葉小花的手，「我就在這。」
　　她希望能將溫暖傳達到小花的心中。


07.凝視

　　李子瑄為了確保彼此的安全，怎麼樣也不肯讓葉小花騎車。於是葉小花趁著酒醉之名，輕輕將頭憑依在李子瑄的肩窩。比她想得還要硬。怎麼都吃不胖呢？葉小花的思緒跟著吹來的風飄散。
　　雖然在多雨的小鎮，轎車才是第一首選，但她還是更喜歡騎機車。前後座的距離被拉得很近，偶爾、偶爾還能感受到對方不經意的碰觸。
　　「妳可別睡著了。」李子瑄被全罩安全帽蓋去大半的聲音，葉小花仍然敏銳地從風中捕捉到了。
　　她為了回答，向李子瑄的耳畔貼近，「我會撐住的啦。」
　　李子瑄謹慎地在路口轉彎，一道光撲面而來，亮黃透白的晨曦逐步升起。葉小花下意識瞇起雙眼，等待瞳孔適應。
　　「這次真的看到日出了。」
　　「唉呦，對啦。沒想到從夜店回家的路上就能看到。」
　　兩旁的建築物遮住少許刺眼的光線。葉小花坐直身子，好讓自己更清醒。
　　她越過李子瑄的肩，凝視著遠方的太陽。漸漸地，她的視線集中在眼前那人的背影。
　　李子瑄沐浴其中，閃耀又溫暖。
　　而且，觸手可及。


08.口紅

　　葉小花的睫毛輕微顫抖，呼吸帶著一絲小心翼翼。
　　她不敢輕舉妄動，只能藉由一片黑暗去想像李子瑄如何為她上妝。想必會是十分專注又認真的神情吧。
　　「好啦！」李子瑄的語調上揚，有幾分迫不及待的期待。葉小花仍然閉眼，她需要一點時間做好心理準備。
　　「我、我真的不會變得很奇怪嗎？」
　　「什麼啦，是我化的妝耶，一定最適合你啊。」
　　葉小花趁勢抓住李子瑄自信的語尾，深呼吸後一鼓作氣睜開眼睛。
　　鏡子呈現出李子瑄笑著站在她背後，而葉小花－－與過去的她格外不同－－除了上底妝、畫眼影，還塗上微粉的口紅。
　　這是她嗎？這還是那個葉小花嗎？
　　「怎麼樣，還喜歡嗎？」子瑄笑嘻嘻的表情全映在她的眼底。
　　「嗯……嗯……喜歡。」葉小花的聲音被壓得很小。李子瑄拿起梳子為她整理捲髮，還一邊哼著歌。
　　「就跟你說稍微裝扮一下還是很好看麻。」
　　葉小花點點頭，微微抿唇。
　　只要是跟妳有關，我都喜歡。
　　說不出口的言語混在帶有草莓香味的口紅。一不小心，口紅被笨拙的她抹掉一塊。


09.欲言又止

　　焦急如焚的心控制著顫抖的雙手，周遭彷彿進入時空的扭曲，李子瑄除了自己過度換氣的呼吸聲之外，她無從感知其它。
　　所有片段記憶交錯於腦海，一起看風景、一起向對方坦白、一起躺床入眠。種種回憶湧上心頭，李子瑄無法克制情緒。指甲陷進手掌，她僅是低頭咬牙。
　　怎麼會這樣呢？葉小花不是還活蹦亂跳說著晚上吃大餐？為什麼會出車禍呢？不是說好一切小心為上？不是笑著約定再看更多夕陽？
　　雜亂的腳步聲稍微將她拉回現實。李子瑄茫然地看向永遠忙碌的醫院，她的思緒緊緊交纏在懸掛的心。自從收到通知後，她只能像個局外人坐在醫院大廳等候。
　　李子瑄就連自己被路人隨機攻擊都沒這麼無力。
　　直到她被醫護人員詢問「你是患者的家屬嗎？」，李子瑄只能欲言又止地道出兩人是同居關係。她才發現，憑她一己之力，或許無法撐起葉小花生命的重量。
　　無力感像一頭虎視眈眈的野獸，瞄準她的一時疏忽，毫不留情地啃食她累積的習以為常。
　　如果她期望葉小花好好活下來，會太過分嗎？
　　如果她期望葉小花還能跟自己繼續生活，會太任性嗎？
　　如果……
　　「不好意思，李小姐。」
　　李子瑄下意識抬頭，對方顯然為她的淚痕驚訝，但很快恢復常態：「葉小姐的手術已經完成，但還在昏迷。晚點會送到加護病房繼續觀察。」醫護人員說完便回頭繼續工作。
　　李子瑄抹了把臉。她想起當初昏迷兩天後醒來，第一眼看到的葉小花也充滿擔憂。如今角色對換，或許葉小花也曾為兩人的關係欲言又止。
　　她調節呼吸，並且站起身子。遠眺加護病房的方向。
　　無論自己有沒有辦法承擔葉小花這個人跟往後的人生，只要她還活著，就夠了。
　　然後，她邁開步伐。


10.微醺

　　一整天奔波於接踵而來的修車單，葉小花來到夜店洗滌心靈。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，接到的單子全是她既不熟悉又不想接觸的男性。
　　她酌一口阿狗給她的特製調酒，站在夜店的角落，聽著形形色色的鎮民聊天談地。即使自己沒有出聲與他人交流，她還是樂於待在這聲色吵雜的環境。
　　喝到第三杯，葉小花仍然沒有什麼醉意。她並不是天生不易醉，而是經過千錘百鍊的訓練而來。儘管現在沒有不得已喝酒的場合，但她挺慶幸自己能在酒精沖刷之下，仍舊保持清醒。
　　正要走到吧檯的她，看見阿狗吆喝從階梯上來的客人。
　　「嘿！這不是李小姐嗎？今天也喝氣泡飲料？」
　　葉小花微微側頭，她沒想到會遇見李子瑄。李子瑄禮貌性地跟她點點頭，向阿狗點了開心果跟檸檬汽水。
　　追加一杯琴酒，葉小花眼不眨氣不喘喝下肚。她深呼吸調整氣息，試圖不讓自己看起來很怪：「李、李小姐，你也來這裡啊。」
　　李子瑄把髮絲勾到耳後，也是一口氣喝完飲料，「是啊，看能不能在這裡接到單子。」
　　「最近生意不好嗎？」葉小花瞇起眼睛，端詳眼前跟她說話的女性。腦海清晰浮現當初拿牛奶給她的畫面。
　　「……沒什麼啦。」李子瑄前段的沉默勾起葉小花的興趣，可她也不好意思多問。
　　李子瑄感受到彼此尷尬的氣氛，分了幾顆開心果給葉小花，「進來一看到妳，不知道為什麼──就有種鬆口氣的感覺。」
　　葉小花接下開心果，略恍神地望向李子瑄。
　　夜店音樂不知何時變為爵士樂，慵懶又輕快的曲調裡，她聽見弦外之音。
　　在昏黃的視線中，葉小花第一次有了微醺的感覺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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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狗：我可是操股大師
雖然不是很重要，但第十篇播的歌預想是這首：My Favorite Things - John Coltrane