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返校】蝴蝶起舞

※看完電影寫的產物，所以有電影雷，還有個人妄想。










　　老舊的電風扇嘎嘎作響，粉筆敲打出一串不和諧的交響曲。講台的老師瞪大眼睛，一口標準的南京腔噴灑當年前人的英勇，中華民族的血淚重現眼前。

　　甩不去的濕黏緊貼在學生卡其色的制服，張嘴睜眼覆誦國父之偉大。

　　張明暉出神地看向窗外的炎熱。比起坐著體悟夏日的煎熬，不如回家幫爸媽跟大哥種田。張明暉這麼想，右手緊握的鉛筆便描繪那不算大卻養起整家的稻田。

　　「我們中華民族是炎黃子孫、龍的傳人！恪守孝心、尊師重道、兄友弟恭是我們一輩子奉行的準則。」

　　距離司令台最近的教室就屬他們這班。偶爾能從窗外聽見教官謾罵的聲音，儘管對象不是自己，所有人聽見還是會把皮繃緊。下課鐘一響，學生仍舊按兵不動。老師輕輕抬眉，因憤慨而起的脹紅臉頰獲得舒緩。

　　「班長等會兒拿教師節卡片到我的辦公室。」

　　老師搖頭又嘆氣，再次將中華民族理論掛在嘴邊。眼看下課時間剩不到一半，終於在那泛青色的嘴唇吐出學生最渴望的「下課」二字。

　　張明暉伸懶腰，趴在桌上，意識在放鬆瞬間離開自我。左手邊的阿健吆喝他人去操場享受短暫的愉快。他的桌腳不小心被熱鬧的人群撞歪。張明暉默默擺正桌椅，滿不在乎地打哈欠。朦朧之際，他看見窗邊飛來一隻蝴蝶。

　　真美。念頭萌生之際，張明暉渾渾噩噩地睡著了。

　　



　　

　　「──張老師，要睡回家再睡。」

　　張明暉倏地從打盹中驚醒。

　　辦公室的老師們早就下班，僅剩他一人坐在位置批改上頭發給他的報告。半開的窗戶吹來陣陣微風，試圖推動張明暉凌亂的頭髮。不曉得何時出現的外套落在椅子旁，張明暉抖去沾染的灰塵，向提醒他的白教官點頭致意。

　　他抹去額頭的汗水，戴上眼鏡後清醒的腦袋跟著歸位。張明暉站起身子活動筋骨，趕緊將一桌子的混亂收進背包，再三確認該在的書都還在。

　　橘色鉛筆放入筆筒，美術教科書依序歸放回原位。張明暉套上灰棕色的西裝外套，卻見白紙從口袋飄落地面。張明暉下意識地左顧右盼，確保無人才敢放下戒心彎腰撿拾。

　　老師，教師節快樂。

　　娟秀的字體躍然紙上。熟悉的作業簿紙張與字跡。他用指腹摩娑著鉛筆痕，腦內全是那人微微彎起的眼角。

　　張明暉將紙張翻到背面，赫然發現還有一條差點被遺漏的訊息。

　　今天也在那裡等你。

　　手錶告訴他光陰不留人，張明暉慎重地收納紙條。

　　眼角餘光瞥見窗邊有隻蝴蝶。真美。張明暉忍不住屏氣凝神，腦海頓時浮現圖畫的新構圖。他帶上用到剩最後一截的鉛筆，踏著匆忙步伐前往他們的約定之處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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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28當天看《返校》，心情好複雜。以為趕得上，結果還是遲到了……老師，教師節快樂。（大哭）
&沒寫出來的一點：當年教師節有放假，所以是提前慶祝（？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