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11月18日 星期一

【溫柔長夜】離開前:屬於他們的寧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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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好不容易找到五十多年前購買的地圖,雷斯利暫且擱置亂七八糟的空間,耐下性子查看M碼頭的地理位置。如信中敘述,由於碼頭廢棄已久,近幾年的地圖找不到M碼頭的痕跡。雷斯利慶幸自己有收藏物品的習慣,他手上的地圖說不定已經絕版。脆弱的紙張若是缺乏保養,很容易一碰就碎。他戴起黑色手套,屏氣凝神地攤開地圖。

  墨水跟紙張合為一體,雷斯利花不少時間找尋記號。最終與新版地圖來回比對,得出結論。他們得要穿越兩個村莊才能抵達碼頭。雷斯利揉了揉過度使用的雙眼,思考何種方法能減少爾莎的曝光機會。




  「雷斯利先生。」爾莎敲兩下房門,伸手遮擋書房唯一的光源。她的眼神游移,似是無法下定決心。

  雷斯利優雅地捲好地圖,將它放回原位。他體貼地清出一條道路,好讓爾莎能夠進房,「怎麼了?」

  「我現在能……出去晃晃嗎?」爾莎看出雷斯利的擔憂,立刻補充:「我會戴著頭巾跟披肩!只是想稍微看看外面的樣子,在離開阿爾法之前。」

  雷斯利沒有多想,馬上應允:「既然如此,我也一起。」他整了整衣領,遠望客廳窗戶傾漏的陽光。按照近期的規律,太陽再過一陣子就會下山,用傘遮陽勉強還行。

  爾莎很快地從不安轉為放鬆。她觀察凌亂的書房,「不如我們先整理好,再出門?」

  拒絕的話衝到唇前,卻被爾莎懇切的眼神勸退。雷斯利點點頭,整理的同時也告知對方物品該歸還何處。

  兩份速度與力氣,大幅減少花費的時間。雷斯利請爾莎在門口稍等,先前時常撐的傘有破損,得去倉庫找另一把舊傘。翻找物品的同時,他忘不了爾莎期待的樣子。

  仔細回憶爾莎提及的經歷,想必她對於這塊土地仍有所牽掛。再加上得時刻提防貴族與該死的獵人,之於爾莎,這般再普通不過的生活卻十分罕見。

  雷斯利提著黑傘,開門前突然停止動作。他轉身,面對爾莎的疑惑緩緩開口:「爾莎小姐,不如取下頭巾與披肩吧?」

  雷斯利斟酌語句,抿唇半晌接著說:「為了選擇居住地,我詳細調查過四周。」他指向並未穿著西裝外套的自己,「不用太擔心,這附近只有我而已。」

  爾莎抓住披肩,「不會為雷斯利先生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嗎?」

  活到現在,雷斯利閱人無數,解讀情緒並不困難。雷斯利搖搖頭,試圖讓爾莎更放心,「披肩上還有血跡沒清乾淨,順便拿去洗,可以嗎?」

  「咦?是、是嗎?」爾莎慌張地脫下披肩,翻來翻去才在內側找到乾涸的血漬。雷斯利收下衣物後,不疾不徐地放進洗衣籃。

  「走吧。」雷斯利推開門,具有紳士風度地擺出女士優先的手勢。

  爾莎小跑步奔向最外處的鐵門,視線所及有座小型花園。她一得到雷斯利的許可,頭也不回地往花園跑去。雷斯利為爾莎恢復活力一事感到開心,可也不免讓他憶起今早尷尬的誤會。



  兩晚的睡眠不足以令爾莎的傷口復原。爾莎好幾度摔跤,幸好雷斯利向來反應夠快,每次皆能快狠準地接住爾莎。他起初顧慮爾莎可能感到不自在,放棄用血療養的念頭。然而在第三次雷斯利扶起爾莎,他害怕往後在船上,無法獲得更好的藥品,於是主動提議:「爾莎小姐,要不要用我的血治療比較嚴重的傷口?」

  想當然,客氣的爾莎拒絕了。就在第五次險些跌倒時,突破雷斯利的底線。他為了強調目的,增添威脅性:「妳要是不趕快好,我就要對妳公主抱。」

  雷斯利的視角正好是爾莎的側面。他看爾莎的臉頰一路紅到耳根,口中的句子被抖碎:「咦?咦咦咦?那、那就麻煩你了?」

  回憶戛然而止。雷斯利不願再度回想之後的氣氛,那可謂慘絕人寰。最終他將血液固定在藥布,現在的爾莎才能無後顧之憂,到處活蹦亂跳。



  傘的陰影給予雷斯利安全的防護罩。爾莎站在綠色草地正中央,撿起幾朵花。雷斯利選擇在大樹旁,「爾莎小姐很適合花朵的搭配。」

  爾莎眨了眨棕色的眼睛,「是嗎?我以前從沒想過……」

  雷斯利招手,爾莎朝他靠近。他拿取爾莎手上一朵粉色花朵,插在自己的右耳上方,示意爾莎也照樣做。爾莎微微愣住,嘴角掛著濃厚的笑意。她依循雷斯利的動作,「這樣子?」

  「嗯,果然很符合爾莎小姐給人的氣質。」

  爾莎摺好裙襬,席地而坐。她又拿不少相同色系的花朵,並撿拾一根可彎曲的樹枝,「雷斯利先生也很適合。」

  此時雷斯利慢半拍想起髮間毫無重量的花朵。他急忙取下,感到格外羞澀,「妳過獎了。」

  爾莎的雙手沒有停止。她俐落又細緻地編織好花圈,速度異常迅速。她把完成品戴在頭頂,「如何?」

  不曉得爾莎究竟指稱哪件事,是外型、或是她的手工?雷斯利莞爾一笑,想到最恰當的回應:「好極了。」

  相較那天拼命要求帶她上路的爾莎,現在的她就只是位沉溺喜好的小女孩。

  雷斯利習慣一個人,總有太多憂慮使得他不願長時間與他者相處。不過他發現,有個人能一同聊聊天,或許還不錯。

  「爾莎小姐很擅長做手工藝呢。」

  「以前在家學了不少。」

  爾莎接續製作第二個花圈的動作。儘管雷斯利有不好的預感,可他內心沒有太強烈的排斥。

  兩人於天色漸暗之刻,花香圍繞,蝴蝶依傍。偶有幾句閒話點綴,享受最後在阿爾法的寧靜。

  





TBC





之後


  爾莎:(滿心期盼雷斯利收下花圈)

  雷斯利:謝謝妳……(不好意思地戴上去)這樣,應該很奇怪吧?

  爾莎:(眼睛一亮)不用擔心,真的很適合你。

  雷斯利:是嗎?

  然後兩人就戴著花圈回家惹。

  



可能多少有點出入,但時間順序大概是這樣:

雷斯利收到信後的第四天凌晨,把爾莎撿回家。
  ↓
在第五天凌晨清醒,兩人有了對話,並達成上船共識。(The day的劇情)
  ↓
第六天早晨寫申報單→用血治療的尷尬段落→去花園

最後第七天午夜,兩人上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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