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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日暖陽對於爾莎而言具有意義。不僅驅趕寒冷,隨之勾起的美好回憶方為重點。跟阿奇柏德和米德爾莉相互追逐、躲藏,又或在草地打滾,再來場優雅的下午茶。溫暖又快樂的記憶,爾莎捨不得遺忘,也不肯忘記。那是她身處黑暗時,少數能點亮的火種。
她被刺眼的亮光喚醒。
意識矇矓之際,爾莎以為自己身在家中。過高的屋頂設計、過寬的臥房空間、過大的床鋪尺寸。她掬起滿手陽光,辨識遍佈的疤痕。
對了,她現在是爾莎,不是那位被過度保護的大小姐。
眼睛的酸澀感使她眨眼,她望向陽光來源,正是未拉窗簾的陽台。爾莎瞬間驚醒,立刻回頭尋找雷斯利,萬般慶幸他不在床位。房間的光照十分恰當,就連低頭書寫也沒問題的程度。然而她的旅伴不是人類,反而是畏光的吸血鬼。爾莎顧不得赤腳,趕緊上前拉緊窗簾,但是無法如願以償,少部分調皮的光逃到雷斯利的床角。
儘管冬天白晝時數較短,爾莎依舊感到不滿。既已發出邀請,又為什麼會讓吸血鬼遭受陽光的照射?查清克萊門特號的慾望逐漸成形,她得確保彼此的安全,才能心安理得地在郵輪度過整整兩個月。
那麼雷斯利去哪了?爾莎匆忙地奔向牆的另一側,在單人沙發上發現他。她盡可能地降低音量,躡手躡腳走向面對雷斯利的沙發。他的雙手交疊於大腿,姿勢格外端正。若不是他闔上眼睛,爾莎無法一眼判斷雷斯利是否睡著。
兩張沙發中間是張圓形木桌。她記得陶瓷茶壺原先擺放靠近浴室的茶水平台,現在卻出現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。伸手一摸,不出所料,殘存些許溫度。爾莎掀開壺蓋,蘋果與柑橘的香味闖進嗅覺。
爾莎將杯子與茶壺放在柔軟的桌布,僅倒入三分之一的份量。她先是淺嚐,溫熱的液體攜帶香氣,爾莎索性一飲而盡。
雷斯利為她泡的花茶附帶特效,彷徨失措的精神狀況轉瞬消失。爾莎終於有辦法撇開混雜的思緒,細想昨夜種種。她不願變回當年被蒙在鼓裡的女孩,過著他人假造的幸福生活。正是因為了解自己的軟弱,才迫切要求突破。然而一心一意的鞭策導致爾莎不旦不懂得休息,更害怕停滯。與雷斯利的相遇逼緊爾莎前行的步調,但同時給予她喘息的轉機。
爾莎總算明白,如果要報答恩情,她無須執著於改變。試著接納雷斯利的付出,將之轉化為力量,一同照顧彼此。
她站起身子,抬頭挺胸走向衣櫃。一手拿著頭巾,一手握著雷斯利送她的防身小刀。爾莎把頭巾割成平坦的布料,阻擋任何有害雷斯利的太陽光線。
藉由短暫的休憩,爾莎能夠從被摧毀的信賴拾取互助、學習擁抱。她終有勇氣,大聲地告訴從不放棄的自己:「妳很棒。」
細微的走路聲響引起爾莎回頭,來者即是她的夥伴雷斯利。
雷斯利投以溫和的眼神,「不戴頭巾,沒有關係嗎?」
爾莎捏著掌心,「我可能……還是會害怕。需要花點時間做好心理準備。」
「也許爾莎小姐可以試著信任我。若真有什麼意外,我會負起責任。」雷斯利撥正翹起的瀏海,表情非常正經。
「那麼……」爾莎被雷斯利一如往常的嚴肅逗樂,她勾起嘴角,「雷斯利先生,你等等能陪我出去覓食嗎?」
「我的榮幸。」
TBC
之後的小故事
~爾莎準備一人出門~
雷:爾莎小姐,妳……還是要小心為上。
莎:沒事的,我隨身攜帶雷斯利先生送給我的小刀。
雷:……好。(OS:我等等還是偷偷出去看一下狀況好了?可是這樣好失禮,但我很擔心……!)
~爾莎回房後~
雷:(跟蹤到剛剛才急忙回房,裝作沒事坐在沙發看書)
莎:雷斯利先生……你的書拿反了。你還好嗎?
雷:……咳,沒事。這本書有段暗號要倒過來看,很有趣的。
莎:是嗎?我之後能借來看嗎?
雷:…………嗯。(OS:我到底在幹嘛─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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