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2月11日 星期四

【原創BG/皂盼】遲來的告白

點文來自這噗




  
  冬日早晨的天色較暗,若不看手錶確認時間,時常誤以為世界依然沉睡。盼披著大衣縮著身子,手上還端著杯熱可可。果然只有熱可可能安撫自己躁動的情緒,盼小啜一口。
  瞥了眼旁邊的灰髮男子,二十年沒見面容仍舊稚氣,反觀自己,離開他、離開原先的安定圈,赤子之心依舊在,愛情方面倒是成熟不少。
  如今她也成家立業,和新婚丈夫一同來國外度蜜月,卻是遇見曾陪伴自己十多年的竹馬。

  並不是心情不好,而是受不了丈夫的陣陣鼾聲,決定跑到飯店開放的頂樓透透氣。竹馬的臉色很憔悴,都老大不小還是容易把情緒顯現在臉上,那尷尬的神色連盼看了整個人變得很憋。
  「皂,你說你來這附近工作,那,你幹嘛帶相機?不是在做翻譯的工作嗎?」為了等待電梯通往頂樓,盼試圖挽救糟糕透頂的氣氛。
  「呃,嗯,咳咳……」他駝著背咳嗽,紅通通的鼻子也間接透露感冒症狀,盼皺了眉頭,原先想要伸手拍背好讓他舒緩,在念頭剛萌生時卻又立刻打住。

  於是她靜靜的等待他開口。

  「咳,抱、抱歉。」皂說話都不肯看人,盼心裡碎念他的壞習慣,又暗自覺得自己變得像老媽子。
  「昨晚沒睡好,中午才要開始工作,想說去頂樓拍個照放鬆心情。」說完皂將視線移到盼身上,帶著羞赧帶著羞愧,盼瞬間不曉得該如何反應。
  「……這、這樣啊。」

  敷衍的態度顯而易見,皂撫了把脖子,乾笑幾聲,兩人再度無話。盼恨不得電梯趕快抵達目的地,她想破頭都想不到重逢會這麼煎熬。
  還記得兩人準備考高中煩心時,盼為了讓心情不好的皂開心,開嗓唱了首老歌,在圖書館的電梯裡載歌載舞。
  「你說你,想要逃,偏偏注定要落腳~」
  皂即使嘴裡含糊說「走開啦」,但那淺淺的笑容被盼看的一清二楚。

  再憶起高中時期的兩人,曖昧的如火如荼,卻是誰都不敢再向前。即使自己朝皂走了一小步,皂也會膽怯的退後一大步。那時的盼只責怪自己栽在這膽小鬼的手上,不和朋友一齊唸皂的不是,甚至出言停止那些難聽的謾罵。
  歷經多年風雨,盼考上外縣市的大學,見識更多不同的人,如今,還是不會責怪青春有他。
  感謝有他,方能成就現在的自己。盼知道把自己困在過去是永遠無法正視未來。寬容,是對過去的自己、過去的他最好的一條路。

  只不過……盼看著電梯接近頂樓,又瞧了眼因感冒更脆弱的皂,她能斷定這愚昧的竹馬還不願原諒自己。
  「頂樓風大,我看你還是回房休息吧。」
  「不,咳咳,盼,那個,你聽我說……我喜歡……」話語止於電梯的提示聲,門緩緩敞開,盼毫不猶豫的走出去,莞爾一笑,道:「我知道,這句告白來的太遲了。」
  只見皂嘴巴開了又闔、闔了又開,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,皂也明白,這句話遲到了二十個冬天,但也莫名的鬆了口氣,內心腐朽的枷鎖崩裂。
  「離十二點還有段時間,趕緊回去好好睡一覺吧。再會。」盼說完把最後一口熱可可喝下肚,嘴唇沾染了咖啡色的污漬,以及,淡淡的祝福。
  晨曦透過門縫照進狹窄的電梯,皂先是笑彎了嘴角而後放聲大笑。

  這告白,儘管無法讓兩人回溯時光到甜蜜蜜的過往,卻是解放彼此多年來的心結。

  




END

好的,我到底寫了什麼?(問你)
上篇放的「笑靨與淚痕」是我寫這篇寫到一半時想到的,我以前就寫過類似的文章,但時間隔了兩年,類似的文本,寫出來的感覺卻又不太相同。

不只是我改變了,文中陪我多年的兩人,也改變了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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